Vision Pro的可怕副作用？

Business Insider2月12日报道，评论已经出来了，科技新闻界对苹果Vision Pro头戴式显示器的评价颂扬有加，认为它实现了公司的承诺。它设计精良，视频和音效惊人地精确，而且“少数派报告”风格的手势界面充满了未来感。虽然没有人确切地知道它的用途，甚至《头号玩家》的粉丝是否会花3500美元购买它，但嘿，这就是小玩意儿。

然而，这是一个新的小玩意儿领域。像Meta的Quest 3和Quest Pro头戴式显示器一样，Vision Pro采用了所谓的“透视”视频技术——摄像头和其他传感器捕捉外部世界的图像，并在设备内部复制出来。它们为你提供了一个看起来像真实世界的合成环境，其中包含苹果应用程序和其他非真实元素漂浮在其前面。苹果和Meta希望这个虚拟世界如此引人入胜，以至于你不仅仅是访问。他们希望你会在那里生活。

不幸的是，这可能会对人类大脑产生一些非常奇怪和非常混乱的后果。研究人员发现，长时间广泛地沉浸在VR头戴式显示器中可能会从根本上改变我们对世界以及彼此的感知。“现在我们有一些公司在倡导你每天花很多小时在其中，”斯坦福大学虚拟人类互动实验室的主任Jeremy Bailenson说道。“你有很多人，他们戴着它很多个小时。一切都在规模上放大。”

意思：我们的大脑即将经历一场大规模的、影响整个社会的实验，可能会重新调整我们对周围世界的感知，并使我们更难达成对现实的共识。

虚拟现实的短期副作用已经得到确认。在合成环境中，人们往往会误判距离，无论是远距离还是近距离。这并不奇怪：即使在真实的三维宇宙中，我们确定事物的距离的能力也受到各种外部因素的影响。虚拟环境，由于其低分辨率和合成的三维效果，使一切变得更糟——尤其是当你是那些戴着混合现实头盔录制自己滑板和开车的用户之一时。你以为你的手在一个地方，实际上它们在另一个地方，很快你就会驾驶你的本田思域穿过超市。头戴式显示器中的物体也可能发生失真。这被称为物体失真——物体会变形，大小、形状或颜色会发生变化，特别是当你移动头部时。视频渲染无法与你的眼睛和大脑的处理速度和准确度相媲美。

这些都是，正如IT人员所说的，已知的问题。对于几分钟或一小时，足以玩游戏或看电影，它们只是小小的烦恼。但是连续几天戴着改变感知的眼镜——就像Bailenson的研究团队那样——问题会变得更糟。更糟糕。该团队在大学校园里戴着Vision Pro和Quest几周，试图做所有他们不戴它们也会做的事情（附近有监护人以防他们摔倒或撞到墙）。他们体验到了“模拟器晕动症”——恶心、头痛、眩晕。鉴于他们对各种头戴式显示器的经验丰富，这种感觉很奇怪。他们也感受到了所有的距离和失真效果：认为电梯按钮离手指更远，或者在把食物送到嘴里时遇到困难。但是就像我们任何人一样，他们适应了——他们的大脑和肌肉学会了补偿他们对世界新视角的认知。

这似乎是一个解决方案，但事实并非如此。当人们适应了长时间的感知变化后，真实世界开始在相反的方向上出现错误。假如你戴着一副能够将你的视觉颠倒的眼镜，当眼镜摘下时，你就必须再次适应。在一个扭曲的世界里呆的时间越长，奇怪的感知后果就会持续得越久。因此，那些整天都戴着Vision Pro工作的人可能会晚上回家时感觉到一个不准确的瞄准系统和像是吃了蘑菇后的头痛。

这就是透视视频变得独特重要的地方。老式的赛博朋克设想了虚拟现实作为一个包罗万象的合成环境。与此同时，新一代的技术人员提出了数字弹出式浮动在透明镜片上的增强现实，类似于谷歌眼镜的风格。但这两种方法都有局限性。全面的、感官隔离的虚拟现实并没有进展到更多的娱乐领域，而增强现实往往使其应用程序和真实世界看起来糟糕。从视觉上看，透视是最不糟糕的解决方案——但它的社会后果更令人担忧。

因为透视捕捉并重新渲染现实，它可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产生一种令人不安的、疏远的效果。当Bailenson的同事们试图与人交谈时，世界变成了一个巨大而混乱的Zoom。视频聊天，正如我们都经历过的那样，饱受回复延迟和错过社交线索的困扰。对话失去了细微之处，但对于开会来说已经足够了。但透视放大了这种效果——你和谈话对象开始显得不真实。近距离看，他们看起来像头像。远处看，他们变成了背景的一部分。

Bailenson将这种感觉描述为一种社会缺席感。其他人似乎并不完全存在。他没有这样说，但我将提出警告：长期使用透视头戴式显示器可能会使人们更容易将其他人视为非人类——游戏化、令人毛骨悚然的谷地中的非玩家角色。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自己的感知泡泡中。每个人的感官门槛略有不同——我们对颜色的看法略有不同，听觉的敏锐程度不同，对不同气味的敏感程度也不同。而且，我们的大脑通过基因首先进行了独特的调谐，然后是一生中的神经变化、思考和行为。

但总的来说，我们在一些共同点上达成了一致。即使你看到的蓝色与我的有些不同，我们也可以就天空是什么颜色达成一致。也许我的辣椒耐受度比你高，但我们都知道我们何时在吃辣椒。头戴式显示器使这些感知泡泡的墙壁变得更厚，更难以跨越。我们在政治上已经缺乏共同点。现在，当数百万美国人长时间戴着VR头戴式显示器时，我们可能发现自己无法达成对我们的物理现实的共识。这些头戴式显示器会在我们的视觉世界中放置一些其他人看不见的东西。这些物体并不客观存在。

这还不是全部。“这些头戴式显示器不仅可以向真实世界添加东西，还可以删除它们，” Bailenson说。他第一次意识到VR的奇怪编辑功能是在玩Quest 3游戏时，游戏“清除”了他周围真实墙壁的部分，并用虚拟场景替换了它们。“我已经在做VR和AR一段时间了，”他说，“我一辈子都没见过删除功能如此出色。”起初，这似乎很棒。在拥挤的公共汽车上？删除所有人，用大型飞机的头等舱替换他们。讨厌烦人的广告牌？用你选择的宁静景色替换所有商业图像。

但是当技术足够先进，可以删除，比如说，无家可归的人？或者骄傲旗帜？你可以看出我想表达什么——文字上的消失。当科幻作家威廉·吉布森提出了赛博空间的概念时，他将其描述为一种“共识幻觉”。而这正好相反——数十亿个离散的、不共享的幻觉，每一个都独特如雪花一般。“我们即将经历的是，在公共场合使用这些头戴式显示器时，共同点消失了，”Bailenson说。“人们会处在同一物理位置，体验到视觉上不同版本的世界。我们将失去共同点。”

承认：人们总是对新的消费技术感到紧张，而这种紧张几乎总是相同的。新形式的感官输入会伤害孩子们！这是一种危险的干扰！这会造成社会隔离！他们曾经这样说过iPhone，关于随身听……见鬼，半个世纪前他们对书也是这样说的。新技术到来，我们会适应。

我不需要过于强调自己的书呆子特性来想象透视的有趣科幻用途。这里真正的潜力在于能够看到世界的不可见信息元结构——翻译叠加；弹出式标签显示人们的姓名、代词以及你认识他们的地方；步行指南；组装宜家咖啡桌的用户手册链接的X射线视觉。将我的购物清单链接到我需要在超市中访问的货架。甚至可能超越我的肉眼所能看到的范围，让我看到紫外线，或者感知电场。透视有局限性，但它也可能具有超能力。

像我一样，Bailenson并不是一个紧张的人；他热爱VR，并且认为新的头戴式显示器很酷。他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屏幕的分辨率会提高，渲染速度会变快。新的算法将最小化失真。他担心的不是技术。而是我们将如何沉浸其中。"世界会没事的，"他说。"人们会适应媒体。这些头戴式显示器令人难以置信。但从哲学上讲，我不认为我们需要每天戴着这些头戴式显示器几个小时。"

我们以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而且非常近期。大约十年前，没有人停下来考虑将数百万人置于无法调节的社交网络中可能带来的意想不到的后果。我们都知道那是怎么样的。现在，我们正处于让数百万人戴着头盔的边缘，这些头盔可以给我们带来我们自己可编辑的现实。这就是为什么Bailenson在透视头戴式显示器上进行的研究如此重要。"我鼓励所有学者抱着一些紧迫感来理解它们，"他说。与此同时，在他进行研究的时候，也许不要忘记偶尔摘下Vision Pro。你戴得越久，你就越像是一个人类实验动物——一个有着非常糟糕的深度感知的实验动物。

新闻来源：Business Insider     作者：Adam Rogers

编辑：Audrey Zh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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